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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GGAD】邓布利多家的默然者(一)

盖勒特·格林德沃重生设定

这个世界线稍稍有那么点不一样预警!

可能会坑。



头痛是盖勒特·格林德沃恢复意识之后的第一感受。脑颅里仿佛有厉火在烧灼,他在疼痛中一度怀疑伏地魔对他念的的不是索命咒,而是杖尖顶着额头发射的钻心剜骨。

他视线模糊,却隐隐绰绰地看见不可能属于纽蒙迦德的一抹暖色。这让他想起还是十六岁时巴希达姑婆家的米黄色的印花墙纸。而自从那个夏天之后,也许是下意识地逃避,他再也没住过暖色调的房子。

是有人把他带出纽蒙迦德了吗?还是在临死前出现了幻觉?格林德沃不相信奇迹,他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性。但有一双手从背后把他轻轻扶起,然后一剂魔药抵在他干裂的唇间,流入口中的暖流太过真实,让他不得不再次思考自己的处境。

这是个坏主意,他剧痛的大脑拒绝运转,意识渐渐迷蒙,他再次沉入黑沉的昏睡中。


“……基本没有大碍了……”

“……静养……”

“魔咒伤害……”

“可怜的孩子,这么年轻……”

嘈杂声持续不休。他被人用漂浮咒搬来搬去,混沌中能够感觉到外面发生的事情,可意识却始终无法清醒。

终于,世界安静下来,窃窃私语声散去。他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,被单洁净,带着皂香。迷蒙中阳光和微风似乎透过床边的窗子轻轻抚过他的脸颊,温度熟悉又陌生。他已经近五十年没有这种体验了。

盖勒特在黄昏的余晖中张开双眼。

起初他以为这是梦境。他躺在巴沙特家的客房里,陈设与气氛同他十六岁时没有丝毫改变。他曾慵懒地靠在窗边读书,也曾伏在胡桃木的写字台给阿不思写信。他们两人曾在这张床上迫不及待地褪去对方衣衫,相拥着深深亲吻,也曾神采飞扬地商讨日后事宜,好像已经看到了并肩站在巅峰的未来。

他以为这些记忆已经模糊在纽蒙迦德的岁月里,可再次回到这间屋子,所有的一切又清晰得仿佛昨日。

门吱呀一声开了。盖勒特从怔愣中猛地回神。巴希达·巴沙特端着一个摆着一些药水和热毛巾的托盘推门而入,见他醒了,露出惊喜的神情:“盖尔!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还难受吗?”

盖勒特打量着她。巴希达·巴沙特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——当然,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年轻,但她看上去是个和他记忆里一样的老妇人,而如今她即便还活着,也应该行将就木了。

所有的一切都太不对劲,他心中飘过一个念头,不可思议,但却是此情此景唯一的解释。

盖勒特猛地跳下床,绊了一下,不顾巴希达在忧心忡忡地喊着些什么,直直冲到那面他曾经不屑一顾,觉得放在屋子里是浪费空间的落地镜前。

镜中的金发少年看上去过于陌生,面色苍白,瞳孔放大,震惊的神色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。他仔细盯着那个旧日的幽灵,试图找出一丝不和谐的地方,却失败了。这看起来就是十六岁的盖勒特·格林德沃,在那个夏日来到戈德里克山谷,此后一生都没有走出来。

他回到了1899年。

这个事实让盖勒特想笑。他在纽蒙迦德待了五十年,起初他想出去想得发疯,满心恨意,这个阶段过去之后是沮丧与抑郁,接下来是接受现实,怀念过去和无尽的悔恨。他无数次曾想起那个夏天疯狂却又纯粹的感情。最后在阿不思过世后他终于不再想了,释然赴死,可梅林却与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。

他一时说不上这算是诅咒还是什么,只觉得可笑,迷茫而虚弱,额角又开始一跳一跳地涨痛起来。

巴希达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,担忧地注视着他。他挥开她伸出来扶他的手,踉跄着倒在床上,尽管脑子很乱,却还是很快又疲惫地睡着了。


过几天,盖勒特状态好些后,终于从巴希达口中旁敲侧击地了解到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——他研究的一个黑魔法咒语失败了,反弹到了他身上,造成了严重的魔咒伤害,不得不在圣芒戈住了三天。

真正的十六岁时他确实研究过这个咒语,当时他试图加一个古代魔文在里面以达到增强效果的作用,不确定应该加哪个字符,便从两种可能性中随手选了其中之一,误打误撞竟选对了。

这个世界的“他”也是这样做的,只不过这次他没有那么好运。

圣芒戈的治疗师表示由于魔咒击中的是头部,所以很可能会留下一些损伤。他借此机会告诉巴希达,自己醒来之前的记忆都不太清晰了。而巴希达意料之中地相信了他的话,同时给了盖勒特一个过于紧的拥抱。

“可怜的盖尔!”她用一块绣着玫瑰的手绢擦着眼睛,“受了这么大的罪,连家人都记不清了,这让我怎么跟他们说起你呢……”

于是盖勒特只好又耐着性子安慰面前这个哭哭啼啼的老妇人。

“姑婆,如果可以的话,我能在这里待到夏天结束再走吗?”终于,等巴希达停止啜泣之后,他开口问,请求别人什么事的感觉如此奇妙而陌生,“你知道的,我跟家里关系并没有那么融洽,我不想现在就回去……”

“噢,盖尔,”巴希达带着眼泪摇摇头,“别这样客气!你想在这里待多久都行,想要什么都跟我说。我会给你父亲写信让他知道你的情况的,你不用操心这些,好好养病就行了。”

如果在他真正十六岁时巴希达这样跟他说话,他会觉得她还把他当孩子,絮絮叨叨烦的不行。可如今他却觉得被人不求回报、毫无保留地关心,这种感觉也不差。

于是他就这样在巴希达家住下了。一切都和那年一模一样,除了一件事——由于他刚来就出了事故,以至于到现在阿不思和他也没有相识。

而盖勒特非常怀疑自己是否还要参与阿不思的生活。


一周过去了,盖勒特已经恢复到能够出门散步的状态。但他还没想好,也没做准备去面对阿不思和阿利安娜,所以他每次都刻意往邓布利多家的反方向走。不知道是运气还是什么,他竟然真的没有遇见阿不思和阿不福斯哪怕一次。

他此前一直觉得阿利安娜只是个单纯的小疯子和累赘,可却没去参加她的葬礼,更从来没有去过她的墓地,他甚至不愿想她,偶尔回忆起也会飞快地把思绪转移到另一边。起初他以为是因为厌烦,直到纽蒙迦德里他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仔细分析,才明白原来是后悔和内疚牵绊住了他的思想,让他下意识地逃避与她相关的一切。

盖勒特想,如果他没有出现,阿不思就不会在之后的日子里偏安一隅,收敛一身才华不用,自愿教学生去,而阿利安娜更不会死。这听起来有点迷信,但如果能改变一切的话,这一次他愿意不去见他们,过完夏天就离开。

理智赞同他的想法,可每想到这里,想到今生与阿不思都要作为陌生人,盖勒特心里就抑制不住的空落,仿佛被剜去了一半的灵魂。

这周日的下午,他终于下定决心,悄悄去邓布利多家看一眼,然后再也不去打扰对方。于是他提早从散步中回来,往熟悉的窗口望去。

真正1899年的夏天,如果两人没有在一起,下午阿不思总会坐在窗口的书桌前,窗户打开着让微凉的晚风吹进来,伴随着巴希达家花圃的草木清香。而盖勒特知道从哪个角度能够看到阿不思,他常常安静地看着红发青年手执羽毛笔认真书写,或是把书本翻过一页又一页。每当这个时候,他的野心,骄傲,一切都消失了,他只是看着他年轻的爱人,心中无比平静喜悦。

我怎么能把这个忘了呢。他在牢狱生活的最后几年经常问自己,那时我怎么会以为我只是想占有他呢?我曾是那么爱他……

可阿不思今天并没有在那个窗口出现。盖勒特等了一会,不得不失望地想,阿不思也许是在忙些其他的事情吧,也许今天山羊小子又闯祸了,或是阿利安娜状态不好。他应该离开了,改日再来。

于是他叹了口气,转身穿过巴希达的花圃,推开前门,脱下鞋子穿过门廊,同时向餐厅与厨房的方向喊道:“巴希达姑婆,我今天提前回来——”

他突然哽住了,因为阿不思·邓布利多就端坐在餐厅那扇窗前,手中捧着书,温暖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他的红发和书页上。

盖勒特僵在门口,而阿不思抬起头,用那双蓝眼睛看着盖勒特,对着他露出一个柔软的笑。


有一瞬间盖勒特怀疑自己是在梦中。他说不出话,也无法移动,只是看着梦中的,十八岁的阿不思在阳光中冲着他柔和地微笑。

然后,随着意识缓缓回笼,他意识到有什么东西不对。阿不思太平静了,或者说,太温驯了。

他回忆起从前两个人的见面,阿不思固然是温柔的,可他的思维独特而机敏,举止得体,言辞风趣却滴水不漏,那些观点总是锋利独到,蓝色的眼眸中总是闪着富有学识的锐利光芒。

而面前的阿不思仍然温和,那锐利的光芒却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天真而恍惚的迷雾。他面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盖勒特也没什么反应,只是有些好奇地歪头看着对方,柔软的笑意仍然挂在脸上。

这不是他所知道的阿不思。

盖勒特突然一阵恐慌,莫名其妙的怒气从胃里升起。他的阿不思不在了,而是面前这个……完全不一样的人。到底发生了什么?怎么会这样?

原来梅林跟他开的最大的玩笑是在这里。他看向那个和他的阿不思外表完全相同的红发青年,愤怒突然平息了,取而代之的是苦涩。他的脑袋嗡嗡作响,一刻也不愿意再待下去。他一步步后退,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身影,然后冲出门廊,冲出花圃,拼命奔跑起来。

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,天色渐渐暗了下来。他再也跑不动了,四周没有长椅或是什么可供坐下休息的东西,于是他在路边缓缓蹲下,屈起膝盖,蜷缩起来。这是他在纽蒙迦德里常常保持的姿势,意味着更少的寒冷,以及隔绝别人看他的目光。

他的头更痛了。也许他不应该这样拼命的奔跑,毕竟他才从圣芒戈出来不到两星期,可他不在乎。这个世界上没有阿不思,只有那个神色天真的冒牌货。梅林到底为什么没有让他安静地死去,而是把他送到一个这样的世界里?让他再做一次黑魔王吗?他身体确实年轻,可心里已经太老,没有那种干劲了。更何况在这个世界上,已经没有能与他棋逢敌手的对手了。

他胡思乱想着,肩头忽然被披上了一条毛毯。巴希达随后慢慢地在他身边坐下,从带着的篮子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小圆面包递给他。

“我和隔壁邓布利多家的孩子找了你好几个小时。”她温和地说,语气与其说是埋怨不如说是担忧,“阿不思说你回来过?怎么又走了?”

那不是阿不思。他想着。手中小圆面包的香气让他无法集中精神,于是他咬了一口,然后摇摇头,示意他不想回答。

她听见巴希达叹了口气。

“如果是因为阿不思的话,我得道歉。”她说,“我忘记告诉你阿不思的事了,他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的,但每次你外出散步都会错过,我就没想起跟你说。”

“他是怎么回事?”盖勒特听见自己问,声音嘶哑得厉害。

“那孩子也是个可怜人。”巴希达摇了摇头,“他六岁的时候在外面使用魔法被三个麻瓜看到了。他们吓坏了,我也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,但从那之后,阿不思就……不太正常了。他父亲去报仇,杀死了三个麻瓜,进了阿兹卡班,而他母亲坎德拉,苦命的人啊,那时阿不福思才三岁,阿利安娜两岁,她一个人把他俩拉扯到大,还要照料阿不思。她太累了,身体垮得很快,去世就是前几年的事。阿不福思和阿利安娜都得去霍格沃茨上学,我就帮衬着照顾一下阿不思……”

盖勒特什么也听不到了。他大脑一片空白,头痛得要裂开,这个真相像是惊雷一样劈中了他,让他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,呼吸急促。

不是阿利安娜。这个世界里,被麻瓜折磨到精神失常的默然者……不是阿利安娜。

而是阿不思·邓布利多。
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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